本报记者陈佳岚广州报道

    3月29日晚间，歌尔股份在A股盘后发布了其2021年年度财务报告，财报显示，报告期内，歌尔股份实现营业收入782.2亿元，同比增长35.47%，其中，智能硬件营业收入比上年同期增长85.87%，智能声学整机营业收入比上年同期增长13.58%，精密零组件营业收入比上年同期增长13.39%。

    公司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42.75亿元，同比增长50.09%；公司营业成本671.7亿元，同比增长38.54%。

    《中国经营报》记者注意到，一方面是VR等新兴硬件产品的增长已经成为助推歌尔股份营收增长的主要动力，另一方面是歌尔股份智能声学整机业务的增速却不及往年。

    砍单传闻“惊扰”果链巨头

    值得注意的是，营收、净利双增的财报发布前，歌尔股份股价一度遭遇了盘中大跌，而股价大跌或受市场苹果对AirPods耳机砍单传闻的影响。

    据日经新闻引述消息人士报道，苹果将对AirPods耳机砍单，把2022年全年产量调降逾1000万组，原因是预测需求温和，希望降低库存水准。对此，记者以投资者身份致电歌尔股份证券部，该证券部人士表示，“我们也在了解原因，并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不过也有接近歌尔股份的知情人士对记者表示，“感觉可能受到这个因素影响。”

    与此同时，除了歌尔股份，立讯精密当日股价亦出现大幅波动。不过，立讯精密在互动平台上表示，公司声学可穿戴产品与客户保持稳定合作，目前订单情况如预期增长。

    此前，立讯精密在披露业绩预报时曾预测公司声学可穿戴产品2022年表现将整体趋稳。“在该业务中，公司将继续发挥核心客户重要合作伙伴作用，稳健、高质量推进业务发展。”立讯精密方面表示。

    天风证券分析师郭明 曾在2022年年初对AirPods出货量作出预估，其表示，因为2021年第四季度AirPods出货量优于预期，达到约2700万部，故上修2022年AirPods出货量并预估，在没有缺料的前提下，AirPods在2022年出货量将可达约9000万部，显著优于市场预期的6500万~7500万部。

    不过，3月29日，郭明 对记者表示，“立讯精密跟歌尔股份都发声明否认1000万部砍单传闻，不过受到宏观经济影响，我之前预估2022年的出货9000万~9500万部的预期应该要下修，目前看是8000万~9000万部。”

    Canalys首席分析师刘健森对记者表示，对于消费者端的需求，因为今年整体市场环境不是那么乐观，加上市场竞争非常激烈，苹果面对极大的挑战。苹果的定价和产品策略需要优化才可以进一步推动市场发展。

    “苹果依赖症”何解？

    歌尔股份的主要业务包括精密零组件、智能声学整机、智能硬件三大板块业务。

    依靠着声学业务起家，歌尔股份早期的业务主要聚焦在电声零组件领域，2010年进入苹果供应链合作阵营，业绩在2010—2014年迎来一轮高成长期；2018年，歌尔股份又切入到苹果AirPods代工业务；2019年7月，歌尔股份在越南的工厂开始生产第二代AirPods。受益于AirPods的放量，歌尔股份TWS耳机业务在2019年实现业绩爆发，使得包括TWS耳机在内的智能声学整机业务一举超越精密零件组件业务成为歌尔股份最大的营收来源，也使得2020年苹果关联业务占到了歌尔股份近半的销售收入（48.08%）。

    果链公司在享受了苹果“红利”的同时，也容易因为业绩依赖常需要看苹果的“脸色”，二级市场股价也容易受到苹果产品销量及订单的影响。此前，同为拥有AirPods代工业务的立讯精密曾在2021年业绩快报中坦言，营收、净利润承压受到声学可穿戴产品出货回调产生的阶段性影响。

    事实上，许多果链公司也正在试图通过发力其他独立业务来摆脱“苹果依赖症”，谋求新的增长点。歌尔股份也意识到，多元化业务能够提高公司的抗风险能力。

    歌尔股份品牌公关人士对记者表示，目前歌尔股份实施零整结合的战略，详细来说是“4+4+N”，第一个“4”是指的四大精密零组件产品，包含声学、光学、微电子和精密结构件。第二个“4”指的是4个智能硬件整机产品的方向，包括了VR/AR、TWS智能无线耳机、智能可穿戴和智能家居等。“N”指的是目前在积极拓展的一些新业务方向，包括汽车电子、触觉等。

    自2012年起，歌尔股份就开始布局VR，2016年又进入AR领域。2016年成为索尼PSVR和Oculus Quest产品的独家代理商。而歌尔股份的VR业务也是近两年才收获成效。2021年，受元宇宙概念大火影响，歌尔股份智能穿戴设备、VR/AR产品在内的智能硬件业务实现大幅增长，也引发了市场关注。

    财报显示，2021年歌尔股份“客户一”（苹果）所占的年度销售总额比例为42.49%，相比于2020年“客户一”所占的年度销售总额比例48.08%，下降了5.59%。与此同时，“客户二”年度销售总额比例从2021年的11.90%上升至23.60%。

    而从歌尔股份2021年年报中各个业务板块的营收占比也可以看出，以VR设备、游戏机等为主的智能硬件营收已经占到公司总营收的41.94%。与此同时，智能声学整机业务营收占比下滑至38.73%。

    记者注意到，这也是歌尔股份智能硬件业务营收占比中首次超过以智能无线耳机、有线/无线耳机、智能音箱为主的智能声学整机业务。

    财报显示，2021年，歌尔股份智能硬件业务同比增长85.87%，而另外两大业务对营收增速贡献相对有限：精密零组件业务与智能声学整机业务分别同比增长13.39%和13.58%，而2020年同期，其智能声学整机业务同比增长79.95%。

    与此同时，两大业务的毛利率都出现同比负增长的情况，尤其歌尔股份的“光环板块”智能声学整机业务毛利率比上年同期减少4.54%。对此，歌尔股份证券部工作人员对记者表示，“毛利率下滑很正常，原材料涨价、项目投产都会对毛利率有影响，这是正常的波动。”

    无疑，相比出现业绩波动的精密零组件与智能声学整机业务，VR/AR赛道正成为歌尔股份业绩最重要的引擎。

    歌尔股份董事长姜滨2022年2月份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公司紧抓元宇宙市场机遇，推动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革命，围绕入口元宇宙硬件做文章，靠创新赢得先机，争取让歌尔再上一个新台阶。”

    根据知名咨询机构IDC的统计数据，2021年，全球VR虚拟现实产品出货量约936万台，同比增长约68.6%，全球AR增强现实产品出货量为约33万台，同比增长约13.8%。全球VR虚拟现实行业在2021年延续高速发展态势，更多的消费电子和互联网行业内知名厂商积极投入VR虚拟现实产业，推动了相关硬件技术和软件内容的持续进步和发展。

    不过，歌尔股份亦在财报中提示了AR市场的风险，AR增强现实产品全球市场规模仍然有限，硬件技术还面临着芯片、光学显示、通信、功耗、体积重量等多方面的挑战，但AR增强现实产品已展现出巨大的未来市场潜力，也吸引了全球范围内的广泛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