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孙吉正北京报道

    日前，#建议豆奶纳入国民饮奶计划#登上热搜，引发全民热议，豆奶行业再次被聚焦。另外，《中国经营报》记者注意到，在今年的全国两会上，以豆奶为代表的植物蛋白食品受到多位人大代表的关注，将豆奶纳入到“学生饮奶均衡计划”也被提到议案中来。

    一直以来，豆奶都是我国传统的饮品，但由于国内缺少对于豆奶营养知识的普及，国人对豆奶的热情不高，对豆奶的营养价值认识不足。今年全国两会期间，多名人大代表呼吁，提倡动物蛋白+植物蛋白的“双蛋白”摄入，尤其是鼓励增加以豆奶为主的大豆蛋白摄入，发力大豆精深加工产业，助力国民营养均衡发展。

    上海博盖咨询创始合伙人高剑锋告诉记者，目前豆奶发展的问题是大众对于其佐餐属性的印象，只有大企业不断地露出，以多形态的产品改变豆奶的固有印象，成为泛全国化的营养饮品，届时，豆奶的品类开发才将会进入快车道。

    提升豆奶消费再上议案

    《2020年后疫情时代膳食营养与健康状况调查分析报告》显示，有一半的中国居民存在高度的膳食不均衡，存在饮食中蛋白质摄入“质不优、量不够”。

    “目前，我国居民面临着营养不足与过剩并存、食物选择搭配不合理、营养相关疾病多发、营养健康生活方式尚未普及等问题，其中，营养不均衡成为居民膳食营养改善中的突出难题。”今年，全国人大代表、福建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郑奎城在议案中指出，“建议持续推进豆奶等大豆蛋白食品消费，强化优质植物蛋白利用，更好满足国民营养均衡需求，助力健康中国的建设。”

    《2020年后疫情时代膳食营养与健康状况调查分析报告》显示，有一半的中国居民存在高度的膳食不均衡，存在饮食中蛋白质摄入“质不优、量不够”。中国居民平衡膳食宝塔推荐：成人每日蛋白质摄入1.0g/公斤体重，其中优质蛋白应占30~50％。老年人优质蛋白摄入应达总蛋白50%。

    其中，欧美国家对于蛋白质的摄入主要来自于鸡蛋、牛奶、鸡肉等。根据智研咨询给出的数据来看，截至到2019年，我国人均牛奶摄入量不足10千克，人均摄入量甚至远低于印度。

    “欧美、印度等国家对于乳制品的摄入不仅仅局限于液态的牛奶，还有大量的乳制品等能够满足日常的需求，但中国消费者对于除了牛奶之外的乳制品食用和需求量较小，这使得中国消费者的乳制品人均消耗量常年低于部分国家，且这种状况在短时间内无法改变。”乳业专家王丁棉告诉记者。

    记者注意到，郑奎城提出的“改善国民营养均衡”的几条建议为：积极倡导“动物蛋白+植物蛋白”的“双蛋白”均衡饮食理念，增强豆奶等优质植物蛋白食品的消费推广；加快建立双蛋白食品标准体系，提升豆奶等植物蛋白食品标准；关注乳糖不耐受的群体，推动“学生饮奶均衡计划”；加强营养人才的培养建设。

    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在饮食结构上与我国相似，早在几十年前率先提出了“一杯牛奶强壮一个民族”的口号，大力发展奶牛业，增加牛奶供应量，改善膳食结构。我国也在2000年推出了“学生饮用奶”计划。但受制于国内经济发展差异以及地理因素，多年来，有多家媒体曾报道称，部分地区的学生奶出现质量问题，其主要问题集中在“含糖量较高、存在过期的风险等。”

    独立乳业分析师宋亮告诉记者，目前学生奶主要由农业部、乳协等部门统筹推行，各地政府根据当地情况推行学生奶的计划，在豆奶或者牛奶的选择上，相关部门是根据当地情况选择的，但从营养价值来看，牛奶和豆奶都具备各自优势，且双方并不能完全互补，因此不排除未来将豆奶和牛奶同时作为学生奶计划的推行目标。

    此次，郑奎城就明确提出将豆奶纳入到“学生饮奶均衡计划”计划之中，将豆奶和牛奶共同作为保证学生奶计划的保障。

    “从产品来说，乳糖不耐受的群体主要集中在儿童、青少年当中，豆奶相较于牛奶有更好的普遍性，很多地区对学生奶要求是区别于消费市场的牛奶，要求价格低且生产工厂在当地有牧场供应等，但很多地区受制各类因素无法满足条件，因此豆奶是较好的替代品，且很多地区早已将豆奶作为学生奶的主体。”中国食品产业评论员朱丹蓬说。

    值得一提的是，根据《植物蛋白饮料豆奶和豆奶饮料》（GB/T30885-2014）文件，将豆奶分为豆奶和豆奶饮料。

    对此，全国人大代表、齐齐哈尔大学食品与生物工程学院教授郭成宇在今年的全国两会上指出，“现行豆奶标准是2014年9月30日发布的《植物蛋白饮料豆奶和豆奶饮料》，将豆奶和豆奶饮料标准全部归置于植物蛋白饮料标准之下，消费者难以科学区分。建议根据蛋白含量不同，参照牛奶和含乳饮料各自制定相应标准的案例，分别制定豆奶和豆奶饮料标准，不断提升豆奶品质。”

    郭成宇认为，从豆奶行业发展情况来看，完善豆奶国家标准，科学引导大豆蛋白食品消费，实现国人膳食营养均衡，推动完善豆奶行业标准正当其时。

    豆奶产业发展加速中

    目前，头部的豆奶企业包括了维他奶、达利、维维、北大荒、植朴磨坊等企业，乳业巨头伊利在近年来也开始试水豆奶。

    前瞻产业研究院的数据显示，2014至2018年，中国市场包装豆奶饮品年复合销量和销售额增长分别为9.3%和12%，远超牛奶的1.1%和4.6%。到2020年，豆奶整体市场规模已稳定在250亿元，成为我国植物基营养饮品中最大的细分市场。

    目前，头部的豆奶企业包括了维他奶、达利、维维、北大荒、植朴磨坊等企业，乳业巨头伊利在近年来也开始试水豆奶。

    高剑锋指出，目前所统计的豆奶行业规模仅限于包装即饮产品，但作为佐餐的豆奶实际上大部分并未被统计在内，豆奶的佐餐性质同时是阻碍其发展的问题之一。“与其他植物蛋白饮料有较大区分，豆奶仍停留在‘早餐豆浆’的观念，其佐餐饮品的性质在国人心目中已根深蒂固，将其独立出来作为饮料销售，存在消费观念接受程度的问题。”

    根据天眼查公布行业相关企业的工商信息整理数据，截至2021年，全国共有超7900家经营范围含“植物蛋白饮料”。从注册资本来看，注册资本小于100万元的企业数量最多，占比约33%，注册资本在1000万元以上的占比超23%。

    从成立时间来看，2019年新增的植物蛋白饮料企业数量（全部企业状态）最多，超过2100家，增速近46%，2020年新增相关企业数量近2400家，但增速相较2020年有所回落。

    从数据中不难发现，中国的植物蛋白饮料市场仍旧是小微企业占据半壁江山。

    “这些小微企业主要依赖于餐饮渠道消费，尤其是早餐和早茶消费为主，由于国内的消费习惯，这些即食的产品几乎不会被头部企业所取代。”高剑锋说。

    对于豆奶的品类市场前景，朱丹蓬表示，虽然豆奶近年来逐步受到关注，但对比其他大单品，豆奶的款式较少，整个品类的起点较低，导致技术门槛不高，溢价能力较低，对比同类产品，如果不形成独有的产品特性，很难突破品类原有的局限性。

    智研咨询指出，目前豆奶的销售区域逐步向中原、华北、西北区域扩展，中国成为全球最大的豆奶消费市场。

    据了解，在很长时间之内，即饮豆奶的主要市场集中在华南地区，如广东、福建、香港等沿海地区，但伴随着各大企业将豆奶区域推向全国，以及后来伊利、蒙牛的加入，使得豆奶逐步向全国化市场挺进。

    “目前豆奶的发展路径与当年牛奶相似，均是以各地小企业为主的市场格局，逐步走向由头部主导市场发展的方向。”朱丹蓬说。

    记者注意到，近年来，为了改变消费者对于豆奶的认知，众多品牌均将提升产品的多样性作为主要发力点，尤其是茶饮进军豆奶后，进一步刺激了多样性的发展。

    例如，喜茶推出豆豆波波茶，“豆乳风潮”在茶饮赛道逐步升温。此后，乐乐茶推出麻薯豆乳鲜奶茶，奈雪的茶推出豆奶宝藏茶，茶百道推出“豆乳玉麒麟”。达利等也陆续推出了各类豆奶乳茶等饮品，以多样化的产品满足消费者的差异化需求。

    “伴随着大量资本和品牌的进入，豆奶未来将有可能上升到与牛奶相近的市场地位，从行业的角度看，需要更多的大企业带领豆奶产业发展壮大，从而带动整个植物蛋白饮料行业的提升。”朱丹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