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评

    近日召开的全国商务工作会议明确了2024年商务工作的重点任务。在促消费方面，商务部要求全国商务系统要推动消费持续扩大，完善市场和流通体系，以“消费促进年”为主线，办好各类促消费活动。激发消费潜能，培育壮大新型消费，稳定和扩大传统消费，推进服务消费品质升级。

    众所周知，消费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近年来，随着内外部发展环境的变化，促消费、扩内需的重要性更是日益提升，消费已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主拉动力。如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3年三季度，由于消费持续回升，出口下行，投资增速回落，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影响格局略有变化，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贡献率提升，达到94.8%，拉动GDP增长4.6个百分点。在此背景下，商务部明确新的一年将继续把扩大消费摆在优先位置，无疑是务实选择。

    从现实看，当前推动经济加速复苏，确实离不开持续扩大的消费的支撑。要知道，消费不仅关乎民众的生活质量，也与民间投资和市场主体的生产积极性息息相关。可以说，消费不振，将直接削弱市场主体的投资动力，弱化它们对未来的预期。2023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明确提出，要激发有潜能的消费，扩大有效益的投资，形成消费和投资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而当下推动经济回升向好需要克服的一些困难和挑战，如部分行业产能过剩、社会预期偏弱等，也都与消费活力的释放不足有着重要关联。因此，推动消费持续扩大，也是破解当前经济发展难题的一个重要突破口。

    从各方面的条件来看，推动消费扩大的前景是值得期待的。一方面，中国拥有14亿多人口、4亿多中等收入群体，是全球超大规模且最有增长潜力的市场，这种超大规模市场蕴藏着巨大的内需潜力，有着可期的挖掘空间；另一方面，从诸多国家发展的经验来看，大国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都有着“内需为主导、内部可循环”的特点。当前中国经济继续处于经济恢复和转型升级的关键期，内需的活力随着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推进，也将迎来更大的释放窗口。

    但同时也要看到，持续扩大消费不是振臂一呼就可以实现的，而必须综合施策，从提高居民消费能力、改善消费环境等多方面入手，有效促进社会消费意愿的提升。这次商务部明确，要完善市场和流通体系，以“消费促进年”为主线，办好各类促消费活动。过去几年，不少地方也推出了一系列促消费举措，应该说各方对消费的重视显著提升，在刺激消费上也进行了诸多的创新。包括最近引发广泛关注的哈尔滨旅游消费热潮，背后其实也离不开地方政府在促消费上的种种努力。

    不过，除了直接在消费端发力，要有效提升社会消费意愿，还得有更多宏观视角，为扩大消费创造更健全的外部条件。比如，扩大内需的根本就是要提高居民的消费能力，增加居民的收入。这就需要在促进就业、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多渠道增加居民收入等方面做更多的加法。应该看到，当前中低收入群体仍不小，中等收入群体规模还需要扩大。同时，民生保障也存在短板。只有落实就业优先政策，加速健全民生保障体系，切实提高居民收入水平，方能让更多人有消费能力，并敢消费、愿意消费。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加强财政、货币、就业、产业、区域、科技、环保等政策协调配合，把非经济性政策纳入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评估，强化政策统筹，确保同向发力、形成合力。促消费，同样需要“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的支撑。因为财政、就业、产业、环保等各方面的宏观政策，都与就业机会、民间投资活力、社会预期等密不可分，而这些又直接与社会消费能力和意愿挂钩。比如，包容的产业政策，有利于激发市场创新，不仅能够带动就业，助力增强消费能力，还能丰富消费场景，推动消费品质升级。

    因此，推动消费持续扩大，实际是一个系统工程，既要有针对性的消费刺激政策，也要在宏观政策上全面形成有利于消费潜力释放的合力。后者的成效或许在短期内不会那么明显，但却是推进消费能够持续扩大不可或缺的基础。

    事实上，早在2022年年底，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扩大内需战略规划纲要（2022—2035年）》也指出，要坚持系统观念，强化协同高效。如加强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谋划、战略性布局、整体性推进，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统筹好供给和需求、消费和投资、内需和外需、数量和质量、国内和国际、速度和效益、效率和公平、发展和安全等重大关系，尽力而为、量力而行，实现发展质量、结构、规模、速度、效益、安全相统一，使扩大内需成为一个可持续的历史过程。也就是说，促消费、扩内需，既要瞄准当下的“痛点”重点发力，也要树立全局思维，协同发力、久久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