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杜丽娟北京报道

    在中央政治局会议召开3天后，12月11—12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正式召开。会议全面总结2024年经济工作，系统部署2025年经济工作。

    政策基调方面，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延续了中央政治局会议的重大判断和政策取向，但在表述上强调“更加积极有为”。其中，财政政策从“积极”改为“更加积极”，货币政策从“稳健”调为“适度宽松”，需求也从“着力扩大国内需求”调整为“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这些调整体现出中央对于推动经济持续回升向好、提振市场信心和预期的决心。

    多位财税人士表示，2025年作为承上启下的一年，更加积极有为的政策基调不仅夯实了明年经济持续回升向好的动力，也对明年经济走势给出了前瞻性的预期。

    财政赤字率或将超3%

    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要求，明年赤字率突破3%也是大概率，但结合往年情况看，在积极财政政策背景下，3%的赤字率已经不是天花板。

    无论是财政政策，还是货币政策，和中央政治局会议要求相比，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延续“积极”总基调背景下，凸显了政策“更加”的调性。

    会议提出，要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提高财政赤字率，确保财政政策持续用力、更加给力；要实施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保持流动性充裕。

    对于这些提法，光大证券首席宏观经济学家高瑞东认为，相较往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只对政策做出方向性的定调，本次会议罕见地提出要提高赤字率，这提早为市场释放了刺激信号，总体看，对稳定市场信心具有重要意义。

    一直以来，财政赤字率都是宏观政策的一个重要风向标，其升降变化颇受关注。按照今年年初《政府工作报告》，2024年财政赤字率为3%，赤字规模为4.06万亿元，地方政府新增专项债额度为3.9万亿元，超长期特别国债发行规模为1万亿元。

    “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要求，明年赤字率突破3%也是大概率，虽然行业有‘突破3%就是积极，低于3%就不够积极’的认识，但结合往年情况看，在积极财政政策背景下，3%的赤字率已经不是天花板。”一位接近政策制定部门的财税人士表示。

    对于赤字率的安排，市场各方给出了不同的预期。

    高瑞东团队的测算结果显示，2025年目标赤字率将突破软约束，有可能设定在3.5%—4%。“主要原因在于税收收入增长乏力，因此有必要增列一定赤字规模，缓和税收压力，扩大财政资源对经济的支持力度”。高瑞东说。

    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明年要加大财政支出强度，加强重点领域保障。同时还要优化财政支出结构，提高资金使用效益，更加注重惠民生、促消费、增后劲，兜牢基层“三保”底线。党政机关要坚持过紧日子。

    基于这些目标，中诚信国际研究院执行院长袁海霞建议，将明年赤字率预算提升至3.4%以上，必要时可安排在3.8%左右，赤字规模可以达到约5万亿元。

    在袁海霞看来，提高赤字率，有助于弥补土地财政弱化带来的财政缺口，保障合理必要支出，为扩内需、稳增长提供财政支持；在赤字分配上，可向中央适度倾斜、提高国债占比，中央赤字规模或达4万亿元左右。这既有利于优化政府债务结构，降低整体宏观债务成本，也能为地方政府减负，增强地方活力。

    对政府来说，提高赤字率意味着赤字规模会进一步提高，这为财政支出提供了保障，同时也有利于强化财政逆周期调节能力，更好防风险、惠民生、稳增长。

    货币政策适度宽松

    对市场来说，9月底出台的一揽子货币政策，成为政策边际转变的重要信号。

    和财政更加积极基调一样，货币政策也延续了宽松态势。

    中央经济会议提出，要“实施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适时降准降息”“探索拓展中央银行宏观审慎与金融稳定功能”。与2023年“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灵活适度、精准有效”的表述相比，整体基调更加积极。

    根据粤开证券的分析，过去30年中，货币政策“适度宽松”的表述仅出现在2008—2010年间，其间面对国际金融危机，我国央行多次降准降息。然而，考虑到目前物价水平低迷，虽然名义利率处在较低水平，但实际利率仍然偏高，未来仍需要降低实际融资成本。

    对市场来说，9月底出台的一揽子货币政策，成为政策边际转变的重要信号。

    9月24日，在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潘功胜宣布三项政策改革内容，分别是降低存款准备金率和政策利率，并带动市场基准利率下行；降低存量房贷利率，并统一房贷的最低首付比例；创设新的货币政策工具，支持股票市场稳定发展。

    粤开证券首席经济学家罗志恒认为，9月份会议后，中央对货币政策的基调也从过去“更加重视长期治理改革、短期政策应对相对保守”，转变为“短期政策应对和长期治理改革并重”，这表明逆周期调节力度正在不断加大。

    作为2025年经济工作的重要部署，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重要性也较之前的中央政治局会议有所提升。伴随政策基调的转变，市场预计2025年货币政策力度将进一步加大。

    不过考虑到货币政策需要和财政政策配合实施，以及2025年政府债券发行规模的进一步上升，增加基础货币的投放，亦是市场流动性的有效补充。

    对于适时降准降息，市场认为，这意味着今年年底到明年年初货币政策有进一步宽松的空间，这一举措有助于维持流动性合理充裕，降低实体经济融资成本，激发市场活力。“从目前政策安排看，财政货币有效配合将是明年宏观政策组合的主旋律”。上述财税人士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