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李静北京报道

    在如祺出行和嘀嗒出行之后，背靠吉利汽车集团的曹操出行也开启了向IPO的冲刺。

    近日，CaoCao Inc.（曹操出行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曹操出行”）向港交所主板递交上市申请。

    曹操出行于2015年由吉利控股集团孵化成立，服务涵盖出行服务、车辆租赁、车辆销售及其他。其中，以网约车形式提供的出行服务为主要收入来源。招股书显示，2021—2023年，曹操出行的总收入分别为71.53亿元、76.31亿元、106.68亿元，亏损额分别为30.07亿元、20.07亿元、19.81亿元，三年共亏损近70亿元。不过，2023年曹操出行的毛利率转正，为5.8%。

    中国企业资本联盟董事长柏文喜在接受《中国经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鉴于曹操出行2023年的毛利润为正，过去三年净亏损逐渐收窄，我认为曹操出行正在逐步走出困境。但三年累计亏损仍然高达近70亿元，说明该公司在运营过程中仍面临较大的压力。”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资料，按总交易价值（GTV）计算，曹操出行在2021年、2022年及2023年一直为中国第三大网约车平台。

    记者从招股书中观察到，曹操出行对于聚合出行平台的依赖度逐年增高，2021—2023年，曹操出行自聚合平台收到订单的GTV分别为39亿元、44亿元和89亿元，分别占到同期总 GTV 的43.8%、49.9%和73.2%。加强与聚合平台的合作能够帮助曹操出行获得更多的订单量，但与此同时，对聚合平台的依赖增加，也会给曹操出行带来风险。

    曹操出行亦在招股书中指出，聚合平台行业可能会进行整合，如果曹操出行仅从少数聚合平台中进行选择，由于议价能力所限，可能不得不接受不利条款。另外，如果曹操出行与第三方聚合平台的合作中断，订单量可能会大幅减少。

    出行服务收入占比超九成

    招股书显示，出行服务在过去三年一直是该公司最核心的收入来源，并且占总收入的比例一直在96%以上。

    进入2024年，网约车市场在经过几轮兼并和大浪淘沙之后，逐渐从一家独大变成了一超多强的市场格局。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资料显示，按总交易价值（GTV）计算，过去三年滴滴出行一直以七成左右的市场份额占据市场第一，曹操出行在过去三年一直是中国前三大网约车平台之一，仅次于滴滴和T3出行。

    “网约车兴起至今，有太多的品牌折戟沉沙，要么倒闭，要么被收购。曹操出行能从本来已经成熟的中国网约车市场中杀出重围，并且跻身前三，成绩值得肯定。”曾在百度、速途网负责网络营销的赵宏民这样评价道。

    曹操出行的业务分为出行服务、车辆租赁、车辆销售及其他几个部分。招股书显示，出行服务在过去三年一直是该公司最核心的收入来源，并且占总收入的比例一直在96%以上。2021年至2023年，曹操出行的总收入分别为71.53亿元、76.31亿元、106.68亿元，其中出行服务收入分别为68.88亿元、74.67亿元、103.00亿元。

    从利润角度来看，2021年至2023年的毛利分别为-17.47亿元、-3.39亿元、6.15亿元；三年间净亏损分别为30.07亿元、20.07亿元、19.81亿元。

    网经社电子商务研究中心数字生活分析师陈礼腾对记者指出，网约车行业竞争激烈，包括曹操出行在内的一众网约车公司，为了吸引和留住乘客和司机，在营销、补贴等方面持续投入，会对盈利能力产生一定影响。“这也是曹操出行过去三年持续亏损的原因之一。但曹操出行的2023年毛利润为正，净亏损在逐渐收窄，也是一个积极信号，这表明曹操出行在调整经营策略、优化成本结构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目前，推出定制车正在成为曹操出行优化成本的一个重要手段。2019年曹操出行将业务重点从高端服务转移到平价服务，2021年开始专注定制车和车服解决方案，2022年又部署定制车以提供专车服务，2023年为平价惠选服务部署更多定制车。截至2023年12月31日，曹操出行在24个城市运营一支约3.1万辆车的定制车车队。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资料，这是同行业中国最大的定制车车队。截至2022年12月31日和2023年12月31日，定制车分别占曹操出行运营车队的28.6%和50.7%。

    曹操出行在招股文件中表示，和吉利汽车深度合作，参与车辆的设计过程，此外还参与车辆的部署、定价、销售、营运及服务，实现对定制车全生命周期的掌控，从而优化车辆TCO（车辆的持有和使用成本）并提高经营效率。

    招股书中显示，2023年车辆TCO约占司机平均总收入的55%，降低车辆TCO成为提高司机收入水平和出行服务提供商盈利的关键。曹操出行在招股书中表示，未来将持续增加GTV这背后主要通过增加订单量同时保持稳定的AOV（客单价）来实现，并计划提高对现有城市的渗透率，并进军新的城市。

    其中，下沉市场将是曹操出行的重要方向之一。此前曹操出行的市场主要在一、二线城市，截至2023年12月31日，曹操出行在中国51个城市运营，集中在一、二线城市。2023年曹操出行经营所在大城市的GTV在2021年、2022年和2023年分别占总GTV的63.4%、62.3%和68.5%。

    2023年按照GTV计算，曹操出行是一、二线城市三大网约车平台之一。其中曹操出行在一线城市的GTV为44亿元，低于滴滴出行的431亿元，高于T3出行的34亿元；曹操出行在二线城市的GTV为75亿元，低于滴滴出行的733亿元和T3出行的92亿元。

    那么，曹操出行向下沉市场发展的空间又有多大？

    国际智能运载科技协会秘书长张翔认为，网约车往下沉市场扩张存在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下沉市场的城市比较小，居民收入比较低，不能支撑用户更多地使用网约车；二是，三到五线城市人口比较少；三是，下沉市场城市居民的主要交通工具是电动车、摩托车等，网约车的市场容量没有一、二线城市这么大。”

    柏文喜也表示，曹操出行在下沉市场需要面临当地市场环境、消费者习惯以及竞争格局等挑战。此外，还需要投入更多的资源来建立品牌认知、提升服务质量以及拓展合作伙伴关系等。

    聚合平台的“优”与“忧”

    曹操出行的销售及营销开支由2022年的6.39亿元，增长30.8%至2023年的8.36亿元，主要是由于向第三方聚合平台支付的佣金由2022年的3.22亿元增加至2023年的6.67亿元。

    从网约车市场大环境来说，共享出行市场已经由单一市场参与者主导市场，转变为用户流量分配更为分散的市场。一超多强的市场格局背后，聚合平台已成为一股新的力量。

    从提供运力的网约车平台角度来看，按照2023年的GTV计算，行业前五大市场参与者共占据90.6%的市场份额，其中滴滴出行以1924亿元的GTV占据了75.5%的市场份额为行业第一，第二名T3出行的GTV为158亿元，第三名曹操出行的GTV为122亿元，第四名和第五名的GTV在50亿元左右。

    从用户流量的角度来看，聚合平台成为人们日常出行的重要选择之一，其中地图导航和本地生活服务应用是重要的聚合平台，包括高德、美团、腾讯出行、百度地图等。弗若斯特沙利文的报告显示，2023年通过聚合平台履行的订单比例从2018年的3.5%增长至2023年的30.3%，并且预期2028年会进一步增长至49.0%。

    “未来网约车的订单通过聚合平台获得也是一个趋势。消费者会越来越依赖聚合平台，聚合平台的流量会越来越大。网约车行业会逐渐形成一种分工，聚合平台负责引流，网约车平台供给车辆。”张翔说道。

    曹操出行称，聚合平台整合多个共享出行平台的资源，优化订单匹配的准确性和效率，从而减少用户等待时间并提高车辆利用率。同时与聚合平台合作有助于共享出行平台降低运营成本、扩大市场份额并提高服务质量。招股书显示，通过与聚合平台的合作，已经将用户获取成本占GTV的百分比从2022年的22.2%降低至2023年的18.1%。经调整司机收入及补贴占出行服务收入的百分比从2022年的84.2%降低至2023年的79.1%。同时，司机收入增长，司机留存率提高。

    但聚合平台提供的流量并不是免费的。招股书中显示，曹操出行的销售及营销开支由2022年的6.39亿元，增长30.8%至2023年的8.36亿元，主要是由于向第三方聚合平台支付的佣金由2022年的3.22亿元增加至2023年的6.67亿元。部分被推广、广告及客户推荐补贴由2022年的2.61亿元减少56.1%至2023年的1.15亿元所抵消，这大致与曹操出行自有平台订单所产生的GTV减少一致。

    为了提高市场份额和收入水平，扩大运营范围，向更大的范围扩张市场，肯定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之一。曹操出行想要扩大市场，无疑会选择加深和聚合平台之间的合作。“这也意味着，曹操出行将会迎来更全面的更激烈的竞争。”赵宏民还指出，聚合平台中的比价模式可能会引发网约车平台持续的价格博弈。

    陈礼腾对记者说道：“聚合平台更类似于公域流量，通过算法方式分配订单，这不能保证曹操出行会有持续稳定的订单来源，一旦出现利益冲突，聚合平台的流量极有可能被削减甚至中断。因此，曹操出行需要在与聚合平台合作中保持警惕，并制定相应的应对策略，尽可能将聚合平台的公域流量转化为自己的私域流量。”

    对于上市的相关采访，截至记者发稿曹操出行方面未作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