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刘旺北京报道
“乡村振兴并不仅仅是一种经济活动,更是一场社会实验和城市救赎。”隐居乡里创始人陈长春如是表示。
《中国经营报》记者了解到,隐居乡里的主要业务是农村闲置农宅的盘活,通过对闲置农宅重新设计装修,打造特色民宿,在此基础上,对乡村特产、文化等特色内容也有涉及,从而建立乡村度假运营业务平台,可以说与乡村振兴战略紧紧相扣。陈长春告诉记者,从2015年至今,隐居乡里已经在全国12个省份布局了34个村子,激活了近400个院子。
6月12日—13日,在《商学院》创办20周年之际,《中国经营报》、《商学院》和中经传媒智库主办了2024中国企业竞争力年会系列论坛之“中国商业20年跃迁与创变引领新商业文明”论坛。
陈长春在论坛上表示,乡村产品天生就有一个特征,就是可以给顾客提供老家一样的服务,乡村的终极价值不是旅游,而是故乡。
陈长春告诉记者,创立隐居乡里的初衷,就是观察到很多城市热爱旅行的人群,很喜欢去一些小众的目的地,但这些小众目的地设施并不能完全满足市场的诉求,再加上观察到在一些极具风俗特色、风景优美的乡村,会有一些闲置的农宅,当地人出租的话,一方面单价较低,另一方面服务也并不理想,因此以闲置农宅为载体,探索出了一条小院和当地人共生,品牌方、村民、当地政府共同发力的产业模型。
以在陕西秦岭深处的楼房沟为例,一处院落经过改造,与周围黑洞洞的土坯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的一个院子,一晚的费用是2000元,而且可以做到每年有5个月的时间是满房的状态,在淡季也能做到50%左右的入住率。
一个院子凭什么值这些钱?当地政府部门曾经总结,2000元的费用,500元是生态环境价值,500元是当地村民的服务价值,500元是企业的品牌价值,最后500元才是房子里床铺的价值。
“所以,隐居乡里一直秉持的理念就是‘把农村的房子建设得更像农村’。”陈长春表示,“如果村子里有15户闲置农宅,那就把15户房子改造出来,而且基本上保持原貌,只是修旧如旧,这样成本很低,而且当地村民很容易模仿。”
“尽量跟自在地文化进行一个传承的设计,其实这是对当地最大的负责,也是对投入产出比最大的负责。”陈长春表示。
室外是回归田园,但是室内一定要进行适合城市生活的改造,让年轻人住得更舒适。“进一步是城市,退一步是乡村。这样一个城乡融合的单元院落,才能让客人真正喜欢。”陈长春表示。
据了解,隐居乡里的模式和其他民宿品牌有很大不同,隐居乡里更加侧重对乡村的运营,进行产品设计、人员品宣、服务管理和市场营销,这也是乡村人最不擅长的。不会去征迁、投资建设,而是顺势而为,将闲置农宅进行改造,实现政、企、村、民的共生。
陈长春分享了一组数据:投资1000万元的一个村子,大概一年收入能有300万元,当中给村集体分成100万元,管家可以分到70万元。然后能带动农副产品销售额50万元。“小小的一个村子,不足30户人家,每年固定收入就能有200多万元,可以马上让这个村子实现一个自治理状态,很多养老设施、公共管理服务、修山修路等根本不用再向政府要一分钱。”
陈长春告诉记者:“乡村振兴的主体一定是村民本身。村民除了在利益结构上和资产结构上能够连接起来以外,也通过劳动参与到服务中来。截至目前,我们在全国范围内培训了380多个管家,这部分人年龄较大,劳动能力可能有所下降,但在隐居乡里,他们一年基本上能赚到3万—5万元。同时也吸引了他们的孩子到村里做一些管理或者市场营销的工作。”
“所以,乡村振兴把人搞对了,其实一切就对了,人是核心。所有的价值,所有的自然环境的价值,民俗的价值都需要人。”陈长春告诉记者。
对于地方政府探索乡村振兴之路,陈长春建议,政府要先做一部分投资,做样板进行引流,形成流量引擎和价值锚点,让人相信“破房子”能赚钱,让老百姓愿意参与进来。只有老百姓参与进来,才能建立一个非常立体的产业结构。
同时,也不要排斥资本,资本一旦补充进来,就能够形成持续的流量,因为资本对新事物迭代的嗅觉更加敏感。“所以说,各取优势,形成一个政府引导、百姓主体、社会资本补充的三步发展逻辑,实现在地共生、以新老村民为主体的县域乡村产业发展模式。”陈长春表示。
陈长春认为:“每一个闲置的农宅,都曾是一家人的宫殿,而以后就可以成为城乡价值流动的载体。我们不妨把这样的小院子看成城乡之间打通任督二脉的穴位,只有穴位打通了,城乡价值流动、乡村振兴、城市发展也会越来越健康。”